天祝铜牦牛是不是弘化公主的嫁妆?

时间:2019-12-02 16:49来源:大西北网 作者: 郝厚璋 点击: 载入中...
   (天祝铜牦牛承载着一个惊天的秘密系列之五)
  
  ■郝厚璋
 
  
  “黄帝制礼乐”、“周公定礼制”,礼制是汉文化辐射圈最别致的特征。“非礼不与”、“非礼不受”、“非礼不得配享”的普遍性准则是一贯5000年的一根绳子,从墓葬、礼器、婚丧嫁娶以至邦国外交无不是这种制度的具现化。由于资源的高度垄断性、材料的不可确定性、配享的制度强制性,决定了大型青铜礼器从青铜技术之始就与礼制紧紧地捆绑在一起,特别是高水平大型礼器更是绝对到不逾皇家,没有例外。抛开礼制就器物研究器物,特别是对于大型青铜礼器的断代,至少会难救失证乱猜的尴尬。

  
  作为礼仪之邦的大唐公主,弘化公主之嫁不可能外于礼制。身份匹配原则、邦交亲疏原则、战略平衡原则、礼当所求原则,是邦国婚姻务必贯穿的几个原则,无论是对吐谷浑王国还是对吐蕃王国或是对其他王国,概莫能外。
  
  判定主人是对出土物断代的关键性支撑,身份相配、礼仪相配、地域相配是判定主人的重要线索。天祝铜牦牛出土于汉文化辐射圈,其大型礼器的特征规定了它的铸造、配享必然体现着深刻的礼制内涵。
  
  那么,天祝铜牦牛是不是弘化公主的嫁礼?
  
  要回答这个问题,绕不开以下三题:为什么要下嫁弘化公主?弘化公主的嫁礼规格是什么?何据断定天祝铜牦牛就是弘化公主的嫁礼?

  
  首先,为什么要下嫁弘化公主?
  
  资料1:《北史.卷九十六列传第八十四》:(隋文帝开皇)“十一年(591年),夸吕卒(541年-591年在位),子世伏使其兄子无素奉表称籓,并献方物,请以女备后庭”。“十一年(591年),遣刑部尚书宇文弼抚慰之。十六年(596年),以光化公主妻世伏,上表称公主为天后,上不许”。“明年(597年),其国大乱,国人杀世伏,立其弟伏允为主。使陈废立事,并谢专命罪,且请依俗尚主,上从之(597年)。自是朝贡岁至,而常访国家消息,上甚恶之。炀帝即位(604年),伏允遣子顺来朝。时铁勒犯塞,帝遣将军冯孝慈出敦煌御之,战不利。”
  
  资料2:开皇年间(581—600年),吐谷浑数次进扰隋的边境。开皇十六年(596年),吐谷浑可汗世伏遣使到隋和亲,隋文帝将光化公主嫁给吐谷浑可汗世伏。597年,世伏在吐谷浑王室内乱中被杀,其弟伏允继位。按吐谷浑兄终弟继的习俗,光化公主再嫁世伏弟伏允。大业五年(609年),隋军击败吐谷浑,灭其国。可汗伏允逃入分布在今青海东部的党项部。乘隋末天下大乱,吐谷浑可汗伏允收复故地,进攻河西。
  
  资料:3:唐初,与唐朝时和时战。贞观九年(635年),李靖率唐军深入吐谷浑境内作战,击败之,不久立诺曷钵为可汗。此后,吐谷浑采取亲唐的政策,唐亦将弘化公主嫁与诺曷钵,双方相安无事。
  
  吐谷浑因“二马相斗”率部西来,开创了吐谷浑王国。他的第十八代孙子夸吕“始自号为可汗,居伏俟城”。为了更清楚地读懂上述资料,下列夸吕以下几代世系表:
  
  夸吕,541年-591年在位,伏连筹之子。吐谷浑王国第一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18代首领。
  
  世伏,591~597年在位,夸吕之子,隋朝光化公主之夫。吐谷浑王国第二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19代首领。
  
  伏允,597~635年在位,世伏之弟,隋朝光化公主之夫。吐谷浑王国第三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20代首领。
  
  慕容顺(生卒约598年-635年),635年在位,伏允与隋朝光化公主之子。吐谷浑王国第四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21代首领。

  
  诺曷钵,635年-688年在位,慕容顺之子,隋朝光化公主之孙,唐朝弘化公主之夫。吐谷浑王国第五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22代首领。
  
  注意几个时间点,“夸吕卒”、“子世伏”继位、向隋文帝“请以女备后庭(即要求娶一个公主)”的时间是隋文帝开皇十一年(591年),隋文帝诏“以光化公主妻世伏”、世伏“上表称公主为天后”、“上不许”(即隋文帝诏不答应“称光化公主为天后”一事)的时间是开皇十六年(596年),“其国大乱,国人杀世伏,立其弟伏允为主”、“且请依俗尚主(即以兄终弟及的习俗纳光化公主为妻),上从之”的时间是开皇十七年(597年),“伏允遣子顺(慕容顺)来朝”的时间是“炀帝即位”的大业元年(604年)。因为按“且请依俗尚主,上从之”的时间(597年)算,与慕容顺的生年是相符的。这就与“炀帝即位(604年),伏允遣子顺来朝”在慕容顺的岁数上是相称的,也与慕容顺之子诺曷钵的岁数是相符的。对这些时间点许多学者乱序了,故此特别提醒。

  
  综上所述,简言之就是:
  
  光化公主,生卒不详,隋朝公主,隋文帝之女,596年下嫁吐谷浑王国第二位可汗世伏,597年改嫁吐谷浑王国第三位可汗伏允。
  
  弘化公主,生卒622-698年,唐朝公主,唐太宗大长公主,640年下嫁吐谷浑王国第五位可汗诺曷钵。
  
  有些学者把隋朝光化公主与唐朝弘化公主混为一谈了,特此提示。
  
  有趣的是,唐太宗给吐谷浑可汗嫁了个公主,吐蕃赞普松赞干布也非要娶一个公主,唐太宗不答应,贞观十二年(638年)进攻吐谷浑,“吐谷浑不能支,遁于青海之北,民畜多为吐蕃所掠”,“接着又进破党项、白兰诸羌,部众二十万屯于松州(治今四川松潘县)之西境”,就以这种陈兵要挟的方式也娶了个公主。
  
  贞观十四年(640年),唐太宗李世民嫁弘化公主与吐谷浑可汗诺曷钵。
  
  贞观十五年(641年),唐太宗李世民嫁文成公主与吐蕃赞普松赞干布。
  
  需要指出的是,在隋文帝之前,青藏高原的主导力量是吐谷浑,当时的吐蕃尚处于四分五裂的原始部落状态。正是由于隋大业五年(609年)、唐贞观九年(635年)隋唐王朝对吐谷浑王国的两次毁灭性打击,吐蕃势力才乘势崛起,不断向北扩张,一跃而为与吐谷浑并立于青藏高原的两大王国。也正是接二连三的变故,吐谷浑王国转入分崩离析的下坡道,吐蕃王国大有独霸青藏高原形成与大唐王朝二虎相敌的趋势。从唐太宗又是诏封诺曷钵为吐谷浑可汗,又是诏令李大亮率精兵护持,又是下嫁弘化公主给诺曷钵看,其扶持吐谷浑王国,防止吐蕃在青藏高原上一家独大,保持“三国斗”战略制衡格局的意图再明显不过。处此局势,从唐太宗起初拒婚、五难吐蕃求婚使者看,弘化公主的下嫁不排除隐含炫钓吐蕃的意图,重嫁重礼弘化公主那是当然而又必然的了。若论渊源关系,诺曷钵还是隋朝光化公主的孙子,重礼重嫁于血浓于水更在情理之中。

  
  其次,弘化公主的嫁礼规格是什么?
  
  弘化公主的陪嫁礼单正史里没有记载,文成公主的陪嫁礼单正史里也没有记载。民间嫁女讲究个不厚此薄彼,何况两个公主的下嫁时间相错仅一年,关系战略平衡的国家婚姻当然更加要把握不能厚此薄彼。且看藏文《吐蕃王朝世袭明鉴》等书对文成公主陪嫁礼单的记载:
  
  文成公主进藏时,礼仪极为隆重、队伍非常庞大,陪嫁极尽奢华。陪嫁礼单中有:“释迦佛像,珍宝,金玉书橱,360卷经典。外加各种金玉饰物”。又给多种烹饪食物,各种花纹图案的锦缎垫被,卜筮经典300种,识别善恶的明鉴,营造与工技著作60种,100种治病药方,医学论著4种,诊断法5种,医疗器械6种……还携带各种谷物和芜菁种子等。

  
  看清楚,赫然排在嫁礼单第一位的是释迦佛像。
  
  问题来了,大唐皇家给文成公主陪嫁了个释迦佛像,这件嫁礼现在布达拉宫。那么大唐皇家给弘化公主陪嫁了个什么?这件嫁礼现在何处?
  
  聘礼嫁礼虽是摆在面子上的,但礼单的商量却是背后的,这是汉文化圈特有的“装门面”传统。试想,给文成公主的这座巨型铜佛,是不是松赞干布比照弘化公主的嫁礼要求的呢?不管如何,不厚此薄彼的原则和国家之间平衡为上的谋略应该是贯穿其中的。因为两个势均力敌的王国、两个公主,从避免不厚此薄彼为第一条来权衡,不要说大唐皇家,就是平民百姓会如何掂量?重要的一点是,二女下嫁时间相错仅一年,如果给文成公主的嫁礼过重,将置大长弘化公主的颜面于何地?置吐谷浑王国的颜面于何地?这是家族礼仪、国与国礼仪最起码的考虑,毕竟吐谷浑王国更为可靠。
  
  我们再细看,据《吐蕃王朝世袭明鉴》等书记载,文成公主陪嫁礼单中有:“释迦佛像,珍宝,金玉书橱,360卷经典。外加各种金玉饰物”。

  
  对,“释迦佛像”、“360卷经典”。
  
  后世多描述文成公主自幼一心向佛,故而带了佛像和大量佛经。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姑且言之,姑且听之。但有一条可以肯定,赠经赠佛配套完备,不唯是进行了一番系统的策划,也必是不违反两个公主嫁礼基本对等的原则设计的。按国与国关系的先后、亲疏而论,弘化公主的嫁礼规格只有高于文成公主,起码是“比肩平”,断无文成公主嫁礼高于弘化公主规格的道理,这一点从大唐至少嫁5个公主给吐谷浑王国,而嫁2个公主给吐蕃王国可知。
  
  再次,何据断定天祝铜牦牛就是弘化公主的嫁礼?
  


 
  俗话说“女心向外”。在许嫁一事上女儿们既然做不了主,在陪嫁些什么方面征询女儿的意见,或者女儿提出什么要求,这是天经地义的事。许嫁之女,心思无不在郎君身上。进言之,嫁礼中的佛像、佛经不排除是出于文成公主对松赞干布这个未来郎君心思的琢磨和如何教化藏族这个未来臣民的设计,给大唐皇家提出的一个小小的要求。同样的道理,弘化公主在自己的嫁妆问题上,不排除会向大唐皇家提出个什么具体的要求,那她的选择会不会就是铜牦牛呢?这又引出另一个问题:
  
  吐谷浑人养不养牦牛?
  
  查,《新唐书.列传.西域上》:吐谷浑“凡杀人若盗马者死,它罪赎以物。地多寒,宜麦、菽、粟、芜菁,出小马、犛牛、铜、铁、丹砂。”
  
  查,据《增补本草纲目博物图鉴.犛牛》,​杨慎《丹铅录》云:“犛牛出西南徼外,居深山中野牛也。状及毛、尾俱同牦牛,牦小而犛大,有重千斤者。其尾名曰牦,亦可为旌旄缨帽之用。”
  
  可见,饲养牦牛的不只有吐蕃人,吐谷浑人也是饲养牦牛的。

  
  犛牛,读音(maoniu)同于牦牛,是“居深山中野牛也”,“牦小而犛大,有重千斤者”。这是牦牛的一种,但它并非一般的牦牛,而是牦牛中的特别品种。今天青海牧区的海晏牦牛、天祝牧区的白牦牛,就是这类独一无二的品种。特别提示,海晏牦牛、白牦牛,只在祁连山、昆仑山、巴彦昆仑山、阿尼玛卿山等等的几个雪峰区域才有,换了其他地方就不能很好地存活,而这一带在两晋隋唐时期本来就是吐谷浑的地盘。沧桑可改,文字、故事、传说、研究等等都可改,但这些牦牛活化石的地域定位却是海枯石烂不可改。
  
  “藏文史籍记载,吐蕃王室的始祖崛起于西藏山南地区的雅隆河谷,为“六牦牛”部的首领,在松赞干布以前已传20余世。”

  
  “藏文文献中称吐谷浑为“桑阿夏,桑即赛,是为藏族最早形成的六氏族之一。”
  
  需要指出的是,所谓“在松赞干布以前已传20余世”,就如当年朱元璋、努尔哈赤追封前五世祖宗一个道理,是指松赞干布当了吐蕃王国赞普后,把自己的祖宗像修家谱一样上溯到“20余世”,甚至可以上溯到100余世,这与吐蕃王室传承“20余世”是完全不同的两类概念。但是,若按贞观十五年(641年)为时间基点,吐谷浑王国从第一世到此时已经是正资八经的第二十二世了,这无论如何都是此时才第一世的吐蕃王国不能相提并论的。就如不能把鲜卑族的历史计入吐谷浑王国一个道理,吐蕃王国的历史也只能从松赞干布(629—650年在位)起算,犹譬吐谷浑民族的形成是以吐谷浑王国为始是一个道理,何况吐蕃王国之前就没有“藏族”这个词儿的记载。许多学者把这个概念混同了,故此特别指出。

  
  为了看得更清楚,把松赞干布与吐谷浑可汗的在位时间对照如下:
  
  松赞干布,629—650年在位,吐蕃王国第一位赞普。
  
  伏允,697~635年在位,吐谷浑王国第三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20代首领。
  
  慕容顺,635年在位,吐谷浑王国第四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21代首领。
  
  诺曷钵,635年-688年在位,吐谷浑王国第五位可汗,吐谷浑民族第22代首领。
 
  
  可以看出,松赞干布的在位时间正当吐谷浑王国第20代、21代、22代首领在位的区间。总之,吐蕃王国第一位赞普松赞干布的在位时间是629—650年,文成公主的下嫁时间是641年,藏文的创造时间最早不早于文成公主下嫁之年(641年),这些时间点是铁定的。无论怎么解读,这几个时间点是绕不过去的,吐谷浑王国比吐蕃王国早300年是客观存在,在吐谷浑王国稳定占据青藏高原时吐蕃人还处于四分五裂状态更是无法绕过去的事实。再加上海晏牦牛、白牦牛这些不可变更地域的动物活化石,其结论是,吐谷浑民族驯养牦牛的历史不但比藏族的发端时间还早,而且驯养的是“牦小而犛大,有重千斤者”的“野牛”。
  
  对于从辽东大地远徙而来的吐谷浑人而言,牦牛于他们在青藏高原立定脚跟、霸据青藏高原、建立不可一世的吐谷浑王国,非常关键。“居甘松山之阳,洮水之西,南抵白兰,地数千里。有城郭不居也,随水草帐室,肉粮。”“肉粮”,意思就是以肉为粮。从吐谷浑人的迁徙路线来考察,在阴山一带的河套平原,在祁连山一带的河西走廊,吐谷浑人可以牧牛牧羊,食牛食羊。但在完全不同于辽东、阴山、河西走廊的青藏高原,普通的牛羊就根本无法存活于那种高海拔气候。吐谷浑人不肯杀马食马,乃至“凡杀人若盗马者死,它罪赎以物”如此,“逐水草,庐帐居,以肉酪为粮”的吐谷浑人是靠哪一类的“肉酪为粮”的?“有王城而不居”,“逐水草,庐帐居”,马背上游牧、迁徙、征战于雪山冰川、崖谷峻岭的青藏高原,除了牦牛,吐谷浑人还能靠什么驼运跋涉?可以说,在远古的气候条件下,离开了牦牛,再强大的民族在青藏高原上都难以立足,更毋论什么迁徙、征战、扩张、建立疆域空前的什么王国。牦牛之于吐谷浑人,可以说具有神一样的功劳。如果说“二马相斗”“殆天所启”的恩德可以成为吐谷浑人的崇祀,那么,只有靠牦牛才能逆境生存的这种大恩大德难道不值得吐谷浑人顶礼膜拜吗?就以早300年的历史推论,对牦牛的崇祀,在藏族人还在搞部落崇拜的时候,吐谷浑人就已经进入王国崇拜了。许多许多的东西尽管可以混淆,但地域性是更改不了的。今天藏北牧区流传的许多关于牦牛的故事,以及华锐族“白牦牛”传说,那些大雪山顶高大勇猛的牦牛形象,不正是“有重千斤者”这种“犛牛”的崇祀吗?送礼送上心,送礼送所盼。难道还再有比送铜牦牛能令吐谷浑人更上心更当求的吗?
  
  关于吐谷浑人对牦牛的崇祀,从今天流传于青藏高原的牦牛神话和对牦牛的崇祀习俗可以得到很好的印证。今天的藏族,不管牦牛是宰杀的还是病死的,其他的可以不要,但牦牛尾巴是一定要割下来的。不管是在野外祭祀还是家庭祭祀,供奉牦牛尾巴、牦牛头颅是必须的,甚至院落、帐篷门口都要常挂牦牛尾巴、牦牛头颅。这一传统,藏族人如此,相信吐谷浑人早就如此。要知道,屠灭与招抚并举,版图兼并共人口兼并齐施,是游牧民族以少量人口实现迅速扩张的通行模式。吐谷浑王国强大的时候附庸民族就易主、易服、易信、易俗、易族、易祀为吐谷浑王国人,吐蕃王国强大的时候附庸民族就易主、易服、易信、易俗、易族、易祀为吐蕃王国人,没有例外。“退浑种落尽在,而为蕃所鞭挞”,“出师必发豪室,皆以奴从,平时散处耕牧”,“往往一家至十数人,由是吐蕃之众多”,“退浑儿,朔风长在气何衰。万群铁马从奴虏,强弱由人莫叹时”。大多的吐谷浑王国人在吐谷浑王国灭亡前后就无可选择地易主、易服、易信、易俗、易族、易祀为吐蕃王国人了,今天的藏族中间流传的神话、习俗、崇祀不知有多少是吐谷浑王国曾经的历史和崇祀的混淆和继承。“后之视今,犹今之视昔”。我们去清朝才短短100年,今天人就已经分不出哪些礼俗是满清的,哪些礼俗是汉族的,相信去明朝300年的清朝人更是分不出哪些礼俗是明朝人、宋朝人的,何况自松赞干布后青藏高原的统治是千余年。但作为曾经引领过一时风骚的社会形态存在,相信吐谷浑人的印记肯定不可能完全消失殆尽。今天许多地方的藏族忌食“圆蹄蹄的(指马)”,就是牧马民族吐谷浑人不肯杀马食马、“凡杀人若盗马者死,它罪赎以物”的法律禁条对附庸民族易主、易服、易信、易俗、易族、易祀的一例遗风。
 
  
  那么,为什么人们只知道藏族人饲养和崇祀牦牛呢?因为吐谷浑王国灭亡了。因为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这一点,今天的人们连吐谷浑人饲养牦牛都不知道就足以为证。包括我也才刚刚知道。
  
  如果以上只是雾里看花,那么,龙朔三年(663年)“与公主引数千帐走凉州”到咸亨三年(672年)“又徙灵州”的10年间诺曷钵王室在“凉州之南山”是《新唐书》白纸黑字的记载,“凉州之南山”出土的2件铜马、1件铜牦牛更是扎扎实实的实物,加以出土于“凉州”的《弘化公主墓志》,以及2件铜马、1件铜牦牛同埋而不同朽的时间强制性,对身份相配、礼仪相配、地域相配问题还存疑问吗?如果还嫌不足,面对宫廷制造、大型礼器、大量吐谷浑王室墓葬在“凉州之南山”的先后出土,试问,除了与“凉州之南山”有深刻交际的大唐弘化公主,有谁还能从历史上真凭实据地再找得出另外的一位呢?
 
  
  作者简介:郝厚璋,生于凉州,学于兰州,居于福州。文学作品发表于《中华时报》《读者》及新华网、广播电台等刊物媒体。经济社会研究成果发表于《新华文摘》《人民文摘》《国内动态清样》《经济日报》《经济参考报》等刊物。
  
  作者微博:吐谷浑风采
  

 






 
  
(责任编辑:张云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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